什么是敏捷？——从《功勋》中首颗卫星的故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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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1年庆祝党百年系列剧作之一《功勋》里的《孙家栋的天路》中有一段这样的故事。

在1967年，中央要求在三年内发射我国第一颗人造卫星。

学习飞行技术，研制导弹的孙家栋被钱学森院士临危受命，负责这项任务的总设计师。

时间急，任务紧，他们预估，按照当时的条件和进度，要完成这项任务起码需要五年时间。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孙家栋提出了一个“简化方案”，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专家组都批评这个方案，并质疑他这个“外行”。

在剧情里，孙家栋不请自来地走进了“简化方案”研讨会，对着一众质疑他的专家们，说出了以下对白：

孙家栋：“我只关心一个问题：651的目标是什么？”

在场专家：“在1970年，发射第一颗人造卫星。向全世界宣布，我们中国也掌握了航天技术！”

孙家栋：“时间是我们谁都绕不过去的。简化方案并不是搞一刀切，也不是为偷工减料找理由，而是在规定的期限内，用最短的时间，把能完成的部分先完成，让第一颗卫星先上天。

“发射不仅是测试卫星，也是对咱们火箭运载能力的测试，能不能把卫星打上去，同样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你们的工作成果一定不会被浪费，相反还能有更充裕的时间来完善。

“‘东方红一号’是我们的第一步，但只有成功地先迈出这一步，我们才会有第二颗、第三颗，乃至第一百颗，在太空筑出一条属于中国的天路！”

没想到，我们的“中国卫星之父”，在1960年代，就是“敏捷专家”了！

敏捷与长期主义

紧盯核心目标

在上面引用的桥段里，面对专家组对他提出的简化方案的质疑，孙家栋首先问大家，651的目标是什么？这就是正本清源。

每个项目/产品都有目标，这是项目/产品立项的动机。项目中的所有人，都应该对项目目标有非常清晰的理解。如果目标不够具体、不够清晰，项目组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地搞清楚项目的目标是什么。

更重要的是，还要抽丝剥茧，挖掘出核心目标是什么。

不光项目/产品要有目标，每个迭代也应该有具体的目标。有了迭代的目标，才能知道这个迭代要具体做什么来满足目标。

条条大路通罗马，实现目标的路有很多条。要实现核心目标，有些时候就是要做减法，把在原来范围内但与当前核心目标无关、或者暂时无法实现的部分拿走。

在上面引用的桥段里，要实现计划，需要太阳能电池的研发，需要探测系统的研发……但这些研发虽然在进行中，却都无法在三年内完成。

所谓“简化方案”，就是紧盯原来的核心目标——把卫星发射上天，并以此来积累经验，为今后发射更多卫星打下基础。

围绕着这个目标，先集中力量在最核心的，可以完成、可以实现的部分，把非核心的、有待完成、完善的部分先拿走。

目标和期限不变，范围可变，是敏捷最核心的原则之一。

先完成再完美

我们今天都知道卫星需要太阳能电池。但是当时我们面对封锁，自主研发的太阳能电池还不成熟，在生产水平和科研技术能力不足的情况下，在三年内研发技术成熟的太阳能来不及。

为了满足三年内首颗卫星发射的目标，孙家栋提出用传统的蓄电池来替代，这把电池的课题转换为如何确保蓄电池在低温环境下正常工作这个相对简单的任务。

这就是先完成，再完美。也是我经常使用的原则。

我的第一本书《猎豹行动 硝烟中的敏捷转型之旅》的初稿只花了一个月就完成了，把编辑都惊到了，她说不少作者写一本书要花好几年的时间。我的做法就是一直写一直写，先保证每章、整书的完成度，再不断优化。

我写公众号文章也是这个习惯，一开始可能写得很烂，但会坚持先把内容写完，达到一个可发布的状态，再修改、完美。

很多伟大事业的完成，并不是建立在完美的计划和构思上，而是及时行动，边行动边修正。

长期主义

万万没想到，今天的热词“长期主义”，1960年代的孙家栋就已经掌握。

当时专家组反对“简化方案”的最大一个原因是，他们担心自己苦心研究多年的技术和产品因为不在“简化方案”的范围之内，被白白舍弃了。

孙家栋就提出，首颗卫星的发射只是我们的“天路”的第一步，有了这个成果，我们就会有第二颗、第三颗，不光大家的研究成果不会被浪费，反而能有更多时间和经验来完善。

今天，我们都知道，孙家栋口中的“天路”，早已经筑成了。

我们不是不要完美，而是放弃一次性憋出个完美，通过持续交付、通过迭代，不断完善，在追求完美的路上不断前行。

我们所有人都一起见证了微信从一个相对简单的语言聊天工具，迭代成今天成为半个操作系统的平台产品的过程。这个过程，用了整整10年。但是没有当初那个相对简单的语言聊天功能及时抢占这个领域的市场，便没有今天这个平台级的伟大产品。

这就是“什么是敏捷”的答案。充分理解敏捷的原则，不限于适用于软件开发。正如本文所举的例子，写文章、写书，甚至研制火箭、卫星，这些原则同样适用。

在理解敏捷原则的基础上，要了解敏捷开发的具体实践和工具以及一个组织、团队如何落地敏捷转型，可以参考我的书《猎豹行动 硝烟中的敏捷转型之旅》。